看得見看不見名句
入伏,炎熱。踱入淥江書院,遇見滿地濃蔭,身與心,便生出了許多清涼。
作者:萬利書
書院位置圖
這是一棵老樟樹投下的濃蔭:厚實處擋住烈日,斑駁里透出微風;且無論落于石階上,還是綴于墻壁上,都賦予書院厚重與滄桑的意味。和“書院”這個詞匯一樣,這里早已覆上了歲月的蒼苔,它靜默于淥江西岸,任由人憑吊、懷想,或擦身而過。如今書院已辟成一個公園,此刻,就有人沿曲折蜿蜒的石階上下來去鍛煉身體、在書齋門前的空地上歡呼雀躍打羽毛球,或在院中的日月亭里發呆、在院后山林間的小路上遛狗,使空寂的山坳生出人氣。只有眼前這棵千年古樟樹默然而立,和開罷了花的杜鵑、長抻了葉的冬青,和其它蓬勃于盛夏的樹木山花、野草藤蔓一起,把書院的亭臺樓閣掩映出了幾許幽深,讓我對沉淀其間的歷史頓覺肅然。
書院建在醴陵的西山腳下。
從淥江西岸邊抬起眼,書院山門古雅簡潔,正對一塊大石做成的照壁,上書:“求經師更求人師”。拾級而上,見書院占地僅十余畝,內涵卻豐碩,建于宋以來歷朝歷代的亭臺樓閣,疏朗有致又彼此呼應,與充盈其間那些名人題寫的匾聯詩賦一道,透出了歷史悠久、文脈深遠的氣息。來到最高處的五賢堂前朝東一望,眼前的書齋群落古意盎然,遠處,隔了寬闊而平靜的淥江,就是醴陵城區,高樓林立,車水馬龍。此刻天氣晴好,可一覽幾里外的淥江橋。那是一座始建于南宋、至今車來人往的石拱大橋,它橫跨湘江的主要支流淥江,歷經了二十三次損毀與重建,與同年歲的淥江書院一起,見證著醴陵的浮沉興衰。
古樟就立在書院門前,它1500多歲了,比書院的歷史久遠得多。如今,書院的館舎已成了展館,莘莘學子是見不著了,但緩緩疾疾的風吹過來,古樟樹的葉們便發出或輕柔或脆響的簌簌沙沙聲。若有若無中,我仿佛就聽見了師生們翻閱書籍、吟誦詩文的聲音,聽見了歲月深處傳來的先賢們的腳步聲。
一 “老樹千年惟鶴住,深潭百尺有龍蟠。”
五百多年前,王陽明在這棵古樟下,寫就了這樣的詩句。深潭是百步之外的洗心泉,水雖不大,卻從未竭,至今泉流淙淙,悄然匯入淥江。作為“心學”之集大成者,王陽明本就是一只俯仰天地的巨鶴。他的“吾心即宇宙”之說,與一百多年后笛卡爾的“我思故我在”是否異曲同工?留待哲學家們去深究,但其思想傳世久遠,卻是不爭。然此詩里的鶴倒非自詡,而是在頌揚那些更早他三百多年的前輩。
那是一個大師輩出的時代。
南宋乾道三年也即1167年,朱熹從福建崇安跋涉月余來到了湖南,只為與張栻一會。張栻是漢代“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張良之后,又是當朝右相張浚之子,真正的“官二代”,卻無意枕著祖先的功勞簿與父輩的財富堆享受榮華富貴,而是精研學問,成為一代大儒。這二人同為理學祖師程顥和程頤的第四代弟子,只因師脈、學養等不同,對學術中理、氣、心、性等概念,有了不同的理解與詮釋。他們德性相互契合、學問有待商量,早已期待一次深入的交流。
由此,湖湘大地迎來了一場載入中國思想文化史的“朱張會講”。
這場850年前的盛事,史籍有無數記載,今人有眾多解評:說斷斷續續竟講了兩個多月,從秋天一直講到冬天;說觀眾聽眾無以計數,“一時輿馬之眾,飲池水立涸”,騎來的馬將書院前池的水都一下喝干了;說二人討論《中庸》時,“三日夜而不能合”,也就是三天三夜沒睡覺;說這次會講對朱熹的思想影響很大,而他的學說也成為后世湖湘學派的核心內容;說岳麓書院從此成為名留青史的文化符號,有人就“以不得卒業于湖湘為恨”。
二十世紀末,有名噪一時的某作家到岳麓書院點評中華文化,結果引來噓聲無數,只因大家認定他遠沒資格在這里露臉。就在今年初,金發碧眼卻專注于中國宋元思想史研究的美國著名教授Hoyt Cleveland Tillman,還到岳麓書院講課,內容即為朱熹、張軾的思想對當今時代的意義和影響,內容兼及同時代的胡宏、張九成、呂祖謙、陳亮、陸九淵,還有明代的王陽明等……這縱貫數百年、橫跨東西方的現象,真真印證了朱熹自己對這次會講的感慨:“悠然一長嘯,妙絕兩無倫。”
卻少有人知道,這次主場在潭州——也就是現在的長沙——岳麓書院的創舉,序幕卻是在醴陵西山腳下拉開的。在醴陵,朱張會講又被稱做“西山會講”。走進淥江書院,來到東側書齋的空地處,只見草坪上立一雕塑:朱、張二人席于地上,相對而談,面色真誠而嚴肅,那場面既無風花雪月,也非劍拔弩張,惟有清氣氤氳,鶴影依稀。
朱張西山會講雕塑
徘徊在古樟樹下,我自問自答:如此大事,為何始于當時名不見經傳的淥江書院?相信不是偶然:朱張兩年前已見過面,且一直有書信往來。最大的可能是:時任辦學已二百余載、弟子達數千之眾的岳麓書院主教的張栻,專程移步到醴陵,迎接不遠千里跨過淥江橋、踐約“往從而問焉”的朱熹,彰顯大師間的相互敬重。又為何采取開歷史先河、為后世效仿不絕的“書院會講”,而不是以往常見的“私聊”?除都自認為人光明磊落,為學真理在握,無需遮遮掩掩外,更是想通過這種公開的交流論辯,達到宣揚學術、傳播思想、引領風尚、教化一方之效果吧——“傳道而濟斯民”,就是張栻的教育理念。
果然成功了:這場意義非凡、盛況空前的文化盛事,方一開場,就令“肅衣冠而至”的醴陵學子們心智大開,人雖散,曲未終,它對華夏文化在淥江沿岸的根植與傳播,起到了引流開源、啟蒙教化的重大作用。
二 “西山會講”尚余音繞梁,醴陵又迎來了文化構建與發展的又一位推波助瀾者——呂東萊。
“浙東學派”婺學代表人物呂東萊,對朱熹仰慕已久。據說他聽聞有“朱張西山會講”,便從家鄉匆匆上路,可等他趕到醴陵,朱、張已北上岳麓,而兩人掀起的學術熱潮,則大大沖擊了他的學派在此地的影響。失望懊惱之余,呂東萊索性不走了,在醴陵另建東萊書院,擺開講壇與淥江書院相抗衡。于是,理學與心學——當時中國最高學術思想的對恃,又在這里擺開了道場,再度掀起文化波瀾。聰明的醴陵人眾不偏不倚,無論淥江書院還是東萊書院,大家都“望風景從,爭相親炙”,讓呂東萊難以收手,只好“僑醴三年”。兩爿講臺猶如兩掌相擊,在淥江畔拍出了回蕩至今的文明之聲。
或許是為了彌補遺憾,抑或是表達敬意,不久后,呂東萊在江西上饒又發起了“鵝湖之會”。這又是一次對中國哲學產生重大影響的會講,對話雙方是朱熹和陸九淵,呂氏意圖和合“理學”與“心學”日益激烈的論爭。雖然調解收效甚微,但他自己于學術研究卻獲益豐碩,應驗了“贈人玫瑰,手有余香”之理。
朱熹,朱子也,“程朱理學”創立者之一。他與張栻、呂東萊也就是呂祖謙,被后世并稱為南宋“東南三賢”。同時代人陳亮說:“東萊呂伯恭(呂祖謙),新安朱元晦(朱熹)及荊州(張栻)鼎立,為一代學者宗師。”而陸九淵,則是“心學”的開山鼻祖,三百年后,他的學術被路過淥江書院、賦詩古樹深潭的王陽明發揚光大,傳世至今。
三
醴陵人有福了。
無論專程還是路過、刻意還是偶然,荏苒時光里,這些先后到來的大家,從源頭上深刻融入了醴陵的文化發展、精神構建和價值認同。醴陵地處湘東,據說宋以前也屬教化未及的蠻荒之地。而自南宋后,醴陵竟一口氣興創了九所頗具規模的書院,即使到了清初,朝廷已有“不許別創書院”的文教控制,醴陵人還是創建和重修了五所書院,可見崇文敬學已蔚然成風。
走進書院改建的展廳,身心皆一片清涼。不惟避開了炎夏酷日,更因院內屋里清氣襲人:一個鄉辦的小小書院,僅清乾隆至咸豐的一百年間,竟然有過五位翰林,也就是皇帝的文化顧問,在此執掌過院印和教鞭!
醴陵人亦惜福。
他們記住了那些為這方土地帶來進化的先賢:“朱、張會講”后不久,人們就在朱熹設壇的地方立起了朱子石像,爾后又建起朱子亭以“祠之”,待三十年后朱熹再次來到淥江書院,陪侍他的兩位學生吳獵和黎貴臣,居然都是醴陵人,且后來兩人都曾執掌岳麓書院,繼承了張栻和朱熹的衣缽,肩起發揚光大湖湘文化的重任。再看鐫刻在淥江書院門頭的“恩承北闕,道接東萊”的對聯,其中的東萊,還有散落于淥江沿岸的“夫子坡”、“東萊橋”等,都是為了呂東萊。而后來在貴州“龍場悟道”的王陽明,他的《過靖興寺》亦被后學名家書寫并鐫刻碑上,敬立于古樟前。淥江書院經歷了八百多載歲月,也曾有過天災人禍,有過重修移建,但如今還被敬立于西山腳下,并未出現他所擔心的“欲詢興廢跡∕荒謁滿蒿萊”的景象。
書院后不遠處,有一泓山泉,清冽甘甜,附近住家每天絡繹不絕,車載人背,用桶用罐用瓶取回家中飲用。這泓泉水的名字不知是何時取下,叫做:“飲水思源”。
四
如今書院門前的這棵老樟樹,樹干已粗壯到三四個人才能合抱;樹皮則粗糲硬錚,爆裂成了無數不規則的豎條,卻依然堅硬如鐵,緊緊包裹在樹干上,張力盡顯。樹是一年長一道年輪,那么綿綿一千五百多年,它該是有了多少記憶?
它一定記得,曾經有過一個已被人遺忘的稱謂:山長。
山長,一山之長。讓我頓時聯想到以山為家以嶺為伍,天當被地當床,渴飲幽泉饑啖野果,俯就螢火讀書仰對月光吟誦,可調度樹木花草可號令鳥獸蝶蟲,遠離塵世不在人間,無拘無束自由自在——何等快哉!
山長就是書院第一管理者的稱謂。中國的書院萌于漢,成于唐,興于宋元,曲折于明清,終于民國前夕。它出身民間,是藏書、研習、辯析、授課的場所。漢時有學人自己“筑精舍”,聚生徒,講私學。這“精舍”就是書院的前身,建于山野,“秋夏讀書,冬春射獵。”學生除讀書外,還有許多時間與大自然親近,承接天寶物華——“山長”之謂當是由此而來。后世書院亦多建于疏離鬧世之地,除為了清靜讀書受教悟道外,還有精神自由、思想獨立的寓意。縱觀千余年,盡管書院的身份在官辦民辦兩邊變來變去,甚至有時淪為科舉的附庸和黨爭的工具,但崇尚學術自由與思想解放,一直是其基本特質。史上有識之士在書院針砭時弊,引來當局不滿、禁錮甚至絞殺的事例不少,如明末江蘇無錫的東林書院,也即名聯“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在心”的誕生地,就因“講習之余,往往諷議朝政,裁量人物”,被朝廷閹黨血洗。但是,因襲其基本特質,為書院培育的歷代棟梁之才就更多了,譬如“恩承北闕”之北闕——岳麓書院,近現代就出了一大批經天緯地、傲視天下的人物。
其中就有在淥江書院當了三年山長的左宗棠。
左宗棠,晚清重臣,愛國名將。他青年時就崇尚“經世致用”,認為莘莘學子以文取仕路途曲遙,而死讀經史子集也非培育英才的唯一通途。就任山長后,他刪削了大而化之的說教閑篇,而另增了輿地、兵法、農經等實用課程,并帶領學生走出書齋,登西山,游淥水,瞻仰先賢,依山川地形演練戰陣,學用結合。這些經歷成了他輝煌生涯的預演,且培養、儲備了大量的人才:后來在他的軍帳中,許多人都是講醴陵話的書院弟子,他們深得“心憂天下,敢為人先”的湖湘文化真傳,被調教得豪氣沖天,膽識過人,成為左氏嫡系,許多人屢建戰功,締造了“無湘不成軍”的傳說。憑借深厚的學養、獨特的人格魅力和后來的顯赫功名,左山長成為醴陵人的精神偶像,古樸深厚的淥江學風經他點化,又添了“少酸腐、重實干”勃勃生氣,這些作為,無疑是書院文化“元氣”的傳承。
“求經師更求人師”,我品味著書院山門口、鐫刻在巖石上的這句話。
千年古樟樹與后人刻立的王陽明詩碑
五
淥江書院所倚靠的醴陵西山,不巍峨,亦不奇險,卻并非尋常之地。
老樟樹側,與書院相鄰,與宋名臣祠相依,就是王陽明所游的靖興寺,寺里立了李靖與紅拂女的塑像——書院后山一隅,就葬著紅拂。紅拂為隋朝權臣楊素的侍妓。一天,一布衣青年來見楊素,暢談天下大勢。此人英姿勃勃,見解非凡,令閱人無數的紅拂也一見傾心。當晚,她便尋到青年的住所,以身相許,并與之私奔,成就一段千古佳話。這個年輕人,就是后來唐朝的開國元勛李靖。后來紅拂隨衛國公李靖南征,染上沉疴,病逝于醴陵,埋香西山。紅拂雖非本地人,其敢愛敢恨的豪氣卻融入了醴陵大地。
西山還有座丁度墓,安葬著宋朝的樞密副使,相當于國務院副總理的丁度;西山還有“宋三公祠”——南宋三名臣:皮龍榮、楊大異和吳獵。他們既是理學名家,又是朝廷重臣,更有著不畏權貴,敢于直諫的聲名。還有“西山四俊杰”——寧太一、文斐、傅熊湘、陳盛芳。寧太一,同盟會員、民主革命先驅;文斐,留學日本,盡心家鄉,著有《醴陵瓷業考》;傅熊湘,湖湘學術巨子、胡適的恩師;陳盛芳,實業家,三次砸鍋賣鐵組織捐款修建淥江古橋,為此幾近破產……
山以人名。醴陵西山不止為淥江書院提供了自然倚靠,更提供了文化倚靠——或許,正是博大厚重的中原文化與“化外之地”的天籟古風相契合,物華天寶與人杰地靈相互催化嬗變,始孕育出了新的文化基因與精神特質。書院更承接造化,不負先驅,成為醴陵的文化支撐和精神脊梁:大師往來,英才時出,特別是風起云涌的二十世紀上半葉,醴陵的天空更是星光熠熠:李立三、左權、程潛、宋時輪等,都出自淥江書院,其弟子還有著名將領楊得志、外交家耿飚。據說那個年代,中國軍界的醴陵籍將軍有295位——小小一縣出了近三百個將軍,著實讓人震驚!黃埔軍校第一期學員,醴陵籍最多,多到校方專門下令:凡醴陵人籍一律不招,致使一代名將陳明仁,不得不改籍為瀏陽,才得以入學;二十一年后,其長子又畢業于黃埔十九期。父子黃埔,堪稱佳話。
作為云南人,我還記住了陳明仁的兩件事:1941年冬,蔣中正先生在昆明西山撞見了正在構筑工事的陳明仁所部,見軍容不整,衣著破爛,怒責陳明仁為何將士兵帶得像叫化子似的,讓盟國人員看見有損軍容國體。陳卻對蔣校長說:這不能怪我,衣服是你發的,質量太差,只穿一星期就破了。蔣認為他侮辱領袖,要押解到重慶懲辦,念及師生之情,讓步說:下次再如此,我就要辦你。陳明仁卻不下臺階,說我犯了哪一條法令,應該辦罪的,便請在這一次辦,不要等下次了。說著還把領章撕下來往桌前一扔:“我這個中將師長算什么啊?你想怎樣便怎樣,我不要這個官了!”另一件事是1944年春,他率中國遠征軍第71軍攻打龍陵,殲滅了大部分松山和龍陵的外圍之敵,接著又奉命主攻回龍山要塞,殲滅日軍18師團和50師團大部,在預定時間內把軍旗插上主峰,被盟軍譽為威震敵膽的抗日名將。
“中國近代半湖南,湖南近代半醴陵。”——有此一說。
六
徜徉于書院門前、淥江兩岸,思緒也如流云一般卷舒:如今醴陵揚名天下的兩大特產:煙花與瓷器,也無不浸潤著古老文明的光澤。中國的花炮始祖李畋是醴陵人,“白如玉、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磐”的釉下五彩瓷也創自醴陵。如今占全世界十分之一的花炮和瓷器,撐起了醴陵“中國百強縣”的地位。厚積薄發,古老的文化種子,就這樣在現世結出了碩果。
歲月為我們留下了許多東西,有的已經老去,銘刻下歷史;有的依然活著,昭示著未來。老樟樹就活著,至今活著。看得見的樹高近百尺,那看不見的樹根該是扎了多深啊,它深到大地的心里,深到了歲月的深處,所以才逾千年而兀立;它見證了書院的歷史、醴陵的歲月,還將見證文明的未來。那枝葉本已繁茂,卻至今仍在生長,年年歲歲出新枝,發新芽,繼續彰顯生命的頑強,并澤被桑梓,蔭及后世。
如今樟樹是醴陵的市樹,無論華麗的大道,還是古舊的老街,整片土地都蓬勃著老樟樹的子子孫孫。典籍曰:香樟,常綠大喬木,高可達30米,直徑可達3米,樹冠廣展,枝葉茂密;所產香味可凈化空氣,驅蚊殺蟲;全樹可提制樟腦用于強心、抗癌,可提樟油用于農藥、香精等制造;樟樹木質優異,耐腐抗蟲,是制造藝術品和家具的上好材料。據說就因了樹干上那些縱向龜裂紋路,像是大有文章,造字者就在“章”字旁加了一個木字做為樹名。那么,書院這棵古樟樹的年輪里刻下的傳世文章,我們該如何去品讀呢?
炎夏的濃蔭里,我仰起頭,見古樟樹如巨型華蓋,蒼翠于天。
20【第18句】:【第7句】:9。改畢于憶春苑。
(原標題:蒼翠于天——淥江書院行記)
來源:北京晚報
編輯:TF2024
領導看得見端茶的,看不見泡茶的,你認為呢
職場也是一個秀場,也需要秀;
職場更是較量場,比持久力和實力,要想出人頭地還需做些實事,出政績;
領導能當領導,自然不傻,那種小聰明是逃不過領導法眼的,努力做事才是正途;
當然把領導服務好,與領導配合密切也是一種能力,能端茶在領導眼前晃,那也是競爭力,清潔阿姨就不能給領導端茶是吧。
什么菜看得見吃不到
看得見吃不到的菜很多,比如萵筍皮,冬瓜皮等等。電視里播放的萊品,手機里存儲的美食等等都是只能看,吃不到的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