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么了？”

  很久以來，心情還是如此難以抑郁。雨就坐在臨近窗對視著天空，這樣自言自語。

  即使Z是這樣離去，沒聲沒息的。何必還要在這種衰求中無地自容？

  沒有誰會證明一切，執著與執著的，究竟是否有錯？

  點燃一支煙，鳧鳧的煙霧，飄散，好空洞，象幕后一只黑色的眼睛。

  狠狠的把煙按在煙灰盅的那一刻，哼，臭蟲，誰稀罕。

  接著又忽然聽到一聲巨響，“轟”，心都快要震碎。

  想著臭蟲的那段話，來做我的女人吧，讓我好好愛你。

  而雨，盯著他的臉，一刻也沒有放過：“憑什么要我跟你，你什么也沒有！憑什么！歇斯底里的吼。

  是的，那一刻里，心力交猝。在Z異樣痛苦的表情里，雨有種報復后的快感。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愛你，好愛好愛你。親愛的。而雨的心里卻在吶喊著。

  為什么不回頭看一看我眼中的淚光，為什么要相信啊，笨蛋！

  臭蟲伸過來修長的雙臂，把雨抱在懷中，喃喃著。

  “不，是我對不起，我不能給你什么，但請相信我，我真的愛你”

  雨哭倒在他的懷里，象一輩子就是這樣為他的這些深情哭泣。

  為什么你我相逢太遲？為什么要我這樣遇上你？雨抽泣著喃著胡亂的思緒。

  “遲早有一天我要離開你的”，雨抬起淚眼。

  “我知道，我也怕那一天到來。”

  “你可以把我搶過來啊，笨！如果你真愛我。”

  “請你原諒”，說到最后，Z一聲長嘆，之后是冗長的沉默

  ……

  為什么？雨竟然不明白為什么流淚。

  你走吧，走吧！我再不想看到你。

  “雨，別這樣，好嗎？”

  雨無言無語，但淚一直下。

  為什么？為什么？

  幾年前雨還只是個剛從學校畢業出來的小小女生，還是一臉清純的樣子。和同學跑到了另一個新的城市開始拼搏。雨和Z相識，是因為同一家企業的緣故，那時候，Z是生產主管，而雨，在總經理室。

  平常雖然Z很少說話，他們說話是從那一天開始，雨都有點記不起。那時的Z，有些幼稚和憂郁，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可能這些都是令雨致命的喜歡吧。Z，很俊秀，有點害羞，有點成熟，總是沉默寡言，雨就是這樣子喜歡上他的。雨也知道，他也是很喜歡他的，在他的眼神里，雨看到了欣賞的意味，而且很多人也認同雨。因為雨，很溫柔很體貼，善良可愛，且很文靜很有才情，時時處處都顯得很有教養，這是Z喜歡雨的最大原因。眼神是心靈的窗口，雨從這個窗口看到了另外的一個世界。盡管很多人也追求雨，但雨心里只有Z一個。在她心里，Z就是他一直要等待的白馬王子。

  99年春，公司解散了，雨被迫離開，但一直和Z保持著聯系。那時，Z每一個月就會帶雨出去玩，平常他們經常會聊聊電話，而雨，一個月只能見他一次，因為Z總是很忙，為了他的事業，雨無可奈何的接受，但是雨心里，總覺得很委屈，總是要忍受不斷的寂寞。

  既然我有了愛人，為什么我的愛人總不能在我身邊陪陪我，那怕每天抽一點時間也行啊！雨，當時心里只有這個小小的愿望。而事實上，Z每次都會讓雨一次一次的等待中陪感凄涼和失望。

  放棄吧，雨自言自語，為什么我一定要在寂寞中煎熬？

  但想到要放棄Z，雨心里特別難舍，特別難過。順其自然吧，雨只能企求老天爺給他一點回報。

  Z待雨其實也不錯的，因為Z很溫柔，很寵愛雨，讓雨舍不得離開。和Z在一起的日子，雨覺得好幸福，好滿足。

  我會給你最大的幸福，請相信我。因為我是那么愛你。Z說過的話，總閃在雨的心里。

  是的，我相信，我相信。雨在心底里喊著。

  雨發表的不少詩，大部分都是寫給心愛的Z，Z也很深受感動，而雨，心里只要求Z能給她多一點時間。是啊，如果能多一點時間，他們之間的誤會肯定會化解不少，每次吵架都是因為Z遲到，雨也有很不開心的時候，為了Z，雨變得心事重重。

  Z從不知雨心里微妙的想法，雨是一個完美主義者，Z當然也希望自已也能成功，可是為了成功就一定要付出的，因為忙，還是很少有時間陪雨。

  那時候的雨，經常徘徊在廣場里，Z卻從來不知道的。

  雨想起前年的情人節，雨心里就難過，看著別的情侶都幸福的聚在一起，唯獨她一個過得如此寂寞。雨想起就想哭。該死的Z，為什么你不來看我？

  幾乎每次，雨都在等待中盼望Z的到來，可是Z還是那么忙。雨終于無法忍受與Z大吵了一架。

  Z有一天開車來接雨來吃飯，雨還是去了，每次Z主動的表示溫存，雨就輕易的原諒了他。有時，雨也很氣自已，后來想想，可能是太愛他的緣故了吧。

  Z偶爾帶雨到廣場一帶閑逛，或者帶雨到效外玩。記不起來了，雨和Z的第一次牽手，但是，雨記得，Z第一次吻她時的情景。還有一次雨中浪漫的情景，雨想起仍覺得幸福。

  那天，微微的下雨了，他們又來了老地方。Z突然吻了雨，雨揚起臉孔，一臉清純。

  知道嗎？你這樣簡直是在誘惑我，我可是經不起誘惑的喔！雨還來不及說話，就被Z深深的吻起來。悄悄的雨偷偷睜開眼睛，不幸被Z看見。

  “不乖？看我怎么懲罰你。Z吻得更深了

  ……

  雨一直認為和Z相愛，就象一段傳奇。當Z吻雨的時候，雨覺得一切都很真實，可是當Z的身影快消失時，雨又覺得一切都不存在。為什么？

  難道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嗎？

  我愛他嗎？雨在心底這樣問自已。

  那么，他，也愛我嗎？為什么他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承諾愛我呢？

  一次，  雨給Z發了一封E-MAIL，是一首《一枝百合》的小詩。

  Z回復：我愛你，我永遠不會放棄你。

  當看完Z的E-MAIL時，雨感動得流淚了，因為這是第一次Z如此坦白。看到深愛的人也如此深愛著自已，雨覺得自已是世界是最幸福的人。

  雨一直希望能一生和Z攜手，雨只是希望能成為Z的小女人，永遠愛護他支持他。對于雨，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愿望。

  是的，Z也很希望雨能給他多一點的支持，有時，Z會突然對雨說，我好累。

  一次約見中，Z太困了，枕著雨的肩膀睡著了，雨看著憔悴的Z，心里很痛。撫著Z的頭發，想，這個男人也受了很多苦。從此，雨對Z，多了一份母親一樣的情懷。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雨已經很依賴Z，在精神上，Z成了雨最大的動力，雨甚至開始為Z而努力學習，為的是有一天或許能在事業上能幫Z一把。雨知道Z一個人開辟自已的事業會特別艱難，特別是他需要一個象雨一樣溫柔的愛人，在他背后一直支持他，愛他，給他勇氣和力量。在雨面前，Z只是個脆弱的小男生，雨曾讓Z迷惑。

  有時Z會問，雨，你究竟是個怎樣的女生，我一直是在你的愛中成長。

  雨哽咽著說，因為有你，我把整個世界都給了你。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便常常去聽那首鐘愛老歌《RIGHT HERE WAIT FOR YOU》，也許是因為唱出了雨的心聲，雨特別心酸，有時甚至忍不住會問Z：“愛我，好嗎？”Z點點頭，深情的說，是的，很愛很愛！

  雨問Z，記得那次在加啡廳嗎？

  記得。

  那次Z在談生意，因為雨就在附近，就把雨叫過來，當雨出現在他們視線時，他們都驚嘆著對Z說，你女朋友這么清秀！雨拔弄了一下頭發，笑了笑。

  Z倒沒說話，就是一直看著雨溫柔的笑。

  他們聊得興起，雨卻半句都插不上，只是搓著衣角，很無聊。雨想回去又不便打斷他們。

  Z注意到了，悄悄的在桌子底下握起雨的手。雨沒說話只是很溫柔的回望Z。盡管只是握手這樣的簡單，雨卻看到了Z對她體貼入微的愛。

  雨一次溫柔的笑了。

  Z說，再呆一會吧。

  雨聽話的點點頭。

  ……

  還有，與愛情有關的情節仿佛都與雨季有關。那個清吻，那個擁抱……

  雨開始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