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風像你到過我的心房
一直以為只要勇敢去愛,就不會有遺憾,因為愛情里面總是有人走,有人留的,灑脫一點反而可以生活的更自在?,F在我才明白這些以為只是因為那時候我不懂愛情,亦或者說我沒有經歷愛情。
我一直向往北方的風,不似南方的溫柔,反而多了絲寒意,讓人從心底寒起,這樣的風讓人反而更理智些。當我來到北方這陌生的土壤時,我曾興奮的叫喊:“蘇白,我到了北方了,看,北方的人,北方的風,北方的天,北方的一切一切,多美。”等我回神,我會失落,我的身邊早已經沒有你。突然,寒風襲來,我身上敏感的起了一層層的疙瘩,我可以感受到自己血液流動的瞬間停滯。我猛然覺得它給我的感覺就如你給過我的心房的印記,讓我清醒,讓我驚訝,讓我激動,讓我不得不愛。
多年前,我是個開朗活潑精致的女孩,走到哪里總會有目光停留,我曾得意過,在愛情里經營的肆意,有人覺得我沒有心,我只是笑笑,是啊,我是沒有心的人。直到那年夏天,我正讀高三,你來了我們班,我還記得我進到教室第一次見你的樣子,午后的陽光灑在你的身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你細小的毛發在陽光下閃耀著金色的光澤,渾身仿佛鍍了金色的外衣,在陽光下,你驚艷的像一個天使,當你抬頭看向我時,我知道,我的心已經被你誘惑了,那是怎樣一雙眼睛啊,濃密的睫毛下有一雙棕色的迷人眼睛,純粹的好似一塊美玉,看一眼便可以讓人淪陷。我低著頭走到我的座位,因為你的樣子讓我不敢直視,只要看一眼我就會覺得是褻瀆。
很自然的,你成了女生的熱門話題,她們說你叫蘇白,是重點高中轉過來的,成績好的驚人,獲過國家級各項大獎。我總是避開,這樣的光芒太耀眼,太接近就會灼傷,一向敢愛敢恨的我竟然也害怕了。我也曾經逃避著,安慰自己說是因為自己不喜歡和優等生打交道,她們太死板。是啊,我只是個成績平平的女生,等到畢業,哪里有學校要我我就去哪里,一輩子就這樣過了。
如果不是那天的籃球賽,也許我們真的永遠沒有交集。還記得籃球賽時,莫名其妙的老師說要我當啦啦隊的隊長,我一直喜歡熱鬧狂歡,沒有絲毫猶豫的我答應了。當我看到賽場上的你,我發現整個世界只有你的存在了,舉手投足間總是那么的瀟灑。于是,我不受控制的大喊:“蘇白,加油,你是最棒的?!敝車娜嗽谖业母腥鞠略桨l的興奮,在這樣的呼喊下,你毫無疑問的勝利了,而我只是默默地退了場,看著被包圍的你,我知道我們的差距有多遠,我沒有任何資格喜歡你,只是,你不知道我有多關注你,你喜歡笑,笑起來總會露出可愛的酒窩和小虎牙,著讓你多了絲稚氣,可絲毫不能掩蓋你的穩重。你喜歡在課間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聽歌,你喜歡武俠小說,你不愛喝牛奶,你不愛吃酸辣,你緊張時會不自覺地翹翹鼻子。太多太多了,我想也許暗戀才是最美好的愛情吧,就這樣,我也很滿足。
呼喊太瘋狂的后果就是喉嚨發炎說不了話。我趴在座位上有些郁悶,正拿著鉛筆寫著畫著,眼前多了包金嗓子喉片,我詫異地抬頭,你那微笑的臉就出現在我的眼前,而我也許是太興奮了,居然又流了鼻血,你臉色一變,連忙拉著我往外跑,周圍還傳來了許多口哨聲,我想壞了。在水龍頭前,你替我拍后腦勺,輕輕地拍,邊拍邊問好些了嗎?我不停地用紙擦血,聲音也帶著濃濃的鼻音說:“好了?!比缓舐犚娏四愕妮p笑,我下意識的狠狠瞪過去,回過神來暗罵自己怎么原形畢露了,隨后便跑開了。
從那以后,我和你的關系仿佛一下子親密了,說說笑笑,打打鬧鬧,連最好的朋友西瓜都說:“夏嘉,你真的和蘇白戀愛了?喜歡上他了?那顧北怎么辦?”我淡淡搖頭道:“我沒和蘇白談戀愛呢,但我喜歡他,顧北,我已經不喜歡他了,好聚好散唄,愛情不就這樣,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分,免得兩個人痛苦,不是嗎?”西瓜有些疼惜地看著我說:“夏嘉,你不能把你爸媽的悲劇延續在你自己身上?!蔽肄D身離開道:“這個話題可以打住,我去找顧北了。”我還記得我離開的時候,心是疼的。
當我找到顧北的時候,他已經和蘇白扭打在了一起,我驚慌失措的拉開他們,然后對著顧北吼道:“你是發神經了嗎?”顧北的眼神閃過受傷,聲音有些沙啞道:“夏嘉,蘇白他不是個東西?!蔽蚁胍矝]想一耳光就甩過去,冷聲道:“顧北,我們結束了,我喜歡蘇白,是真的喜歡,可以用命喜歡的,所以他怎么樣輪不到你評頭品足。”然后我拉著蘇白就跑,其實,我那時在害怕,我知道傷了顧北,可是如果我強硬點顧北肯定忘不了我,到時他受的傷害更大,我明白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
后來,蘇白告訴我,顧北聽到了我和他的傳聞來找他證實,蘇白說他喜歡我。顧北才和他打起來,我還記得蘇白說這句話的時候,棕色的眸子晶亮的仿佛是星星,讓我沉醉在這樣的溫柔里。于是,我和蘇白在一起了,和他在一起我很幸福。
他會在一樓等我一起下自習走過那長長的校道,校道旁邊的路燈會照著我和他的影子,緊緊依偎。
他會在我胃疼的時候自己不休息去給我買胃藥,那時他的額頭有一層晶亮的汗。
他會在我驚慌失措犯了錯誤的時候,給我最穩妥的方法處理,那時的他渾身散發著成熟的氣息。
他會在我好朋友來的時候,紅著臉給我送來紅糖水和暖手寶,那時的他可愛極了。
......
有太多的回憶總會深入人的骨髓,從沒有忘,也不舍得忘。愛情里的平淡如水會讓人覺得從容,一路走來,你不會覺得艱辛,不會覺得累,覺得只要有他,生活怎樣都可以忍受。
當落葉灑滿校園,金色的外衣透出別樣的華貴,這背后又無端多了離別的意味,這時的我們已經高考結束,我和蘇白都報的北方,我還記得我笑靨如花地對蘇白說:“我很幸福在對的時間遇到了你,讓我學會了愛。我們可以一起去看北方風光,多好多美?!蹦菚r的蘇白沉寂的像一幅畫,讓人無端覺得悲傷,覺得冷酷,可是我沒有察覺。
后來,有一天,我發現我的身邊沒有了任何蘇白的信息我才覺得害怕,覺得驚恐,我知道蘇白已經離開,他根本沒有報北方。西瓜驚訝我的冷靜,因為她覺得我是真的真的愛蘇白。我笑著說:“不屬于我的,終究會離開,我沒事兒,至少,我認真愛過。
其實,我早就知道蘇白是誰,第一眼我就知道,只是我以為他不知道,因為他是那么的淡定,淡定到我以為他不認識我,直到他悄無聲息的離開我才明白,他一直知道。其實,蘇白是我媽媽的繼子,我爸爸媽媽是父母包辦的婚姻,為了利益而結合,在我不知道這些前,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有愛自己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知道六歲的生日,我看到媽媽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我才知道什么父母的愛都是騙人的,我只是一個被騙的可憐蟲,后來,奶奶告訴我爸爸媽媽早就離婚了,只是我太小怕傷害我而沒告訴我。媽媽后來還帶了他的繼子來看我,我不見,可是我仍舊在屋后的小池塘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我只是瞪了他就離開。
因為太愛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我原諒了她們,可是時間越久,我越孤單越害怕,我羨慕別人有完整的家,完整的愛,看著她們被爸爸媽媽抱著叫寶貝我會嫉妒。在不安里,在害怕里,我變得恐懼,不再相信愛,我一直認為愛情不可以真心,不然受傷的不只是自己更是后代,所以對待愛情我很灑脫,好聚好散,不敢真心。知道遇到了蘇白,我仍舊害怕著這個所謂的”哥哥“,而我又喜歡著這個哥哥,如果不是蘇白的主動,也許很多都不會發生。
現在,進了社會,我和他不再是學校單純小情侶,我們面對的不只是自己內心,更是倫理道德......在一切都還來得及前,蘇白比我勇敢率先做了決定,只是我覺得心已經變得越發疼痛。
很久之后,我收到了不記名的來信,里面有張照片:女孩在樹下笑靨如花,仿佛所有的風景都比不上她的一個微笑。”照片后面寫著熟悉的一行字:那年夏天,我遇到了生命里最美麗的風景,縱然不能擁有,也將一輩子不忘?!碑敃r,我就掉下了眼淚,看著晶瑩的淚珠反射著動人的光澤。
如今,喜歡在風里行走,這樣就有蘇白的氣味,熱烈而決然,讓我疲憊的心有了絲清明。抓住風的發梢,我想問一句:你還好嗎?
北方的風里有你的味道,許多記憶,許多溫暖,我永記心間。我的心房里永遠有你的痕跡,希望有天,街角相遇,我們可以笑著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