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幽默,愛上你是我的錯
這樣的人生境遇,宛如一個黑色‘幽默’。
1)
眼淚,在這之前已經全都奉獻給了漫長的黑夜和孤獨的等待,即便是再哭,安普只會認為這是我的苦肉計和自甘墮落,所以,我堅強又灑脫的說:從此以后,在這個世上,我一定不會再讓自己流淚,以后,一定要學會用慧眼看人。
每當想到安普對我說起的那些話,我真想吐,但我這幾天能夠吃下去的東西的確不多。
這樣的馬后炮放得是一個比一個響亮。不過,還是得謝謝你讓我學會成長。含沙射影奚落完了安普之后我又彬彬有禮的叫他進屋喝一杯離別的酒。
這個男人的舉動讓我感覺到他是迫不及待的想我快點離開上海,多滯留一天好像都是對他的一種威脅。他在第二天早上給我拿來了行李箱,還很熱情洋溢的幫著收拾行李,然后再頂著烈日,開車幫我把行李拉到物流公司。這一切,我看在眼里,而后,面對這個男人又說出那些違心的話,心里苦笑,男人,何為男人?就是叫女人難以忍受的人稱之為‘男人’。
2)
早上7點30分的飛機。安普告訴我是從虹橋機場出發的。我排隊等到辦理登機牌時,工作人員告訴我說我的機票是在2號航站樓,暈。于是,我又拖著行李匆匆打了一輛的士去到2號樓,滿頭大汗的抵達,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心里很是氣氛,我拔通了安普的電話,將他一頓臭罵:你在搞什么玩意?明明是吉祥航空,你卻說是春秋航空,你存心的呀?現在誤機了,你說怎么辦吧?
安普心平氣和的說:不要急,錯過了,我再從新給你換一個航班好啦。
說的可真是簡單,是不是就像換衣服換女人一樣啊。我發泄完就啪一聲掛了電話。
狂暈的是,他又訂的是浦東機場的,說虹橋這邊已經沒有今天的航班了。我簡直是咬牙切齒,眼里都快恨出血水了。無可奈何,還得乘坐機場大巴趕到浦東機場,換乘東航的班機,這一折騰下來,已經是中午11點了,坐上飛機時,我一臉的蒼白,嘴唇也沒有一絲色彩。除了走路和騎自行車不暈之外,任何的交通工具都會讓我難受,更何況這段時間一直休息不好,徹夜徹夜的失眠。
我問空乘小姐要了一張毛毯,便睡了,只有這樣,我才不會又暈又吐,會好受一些。運氣差的時候,什么都會湊在一塊,這班‘破飛機’坐得實在太辛苦太窩囊了,一路磕磕碰碰遭罪不算,最后還被安普說成是我狠心拋棄了他,說我沒血沒肉沒心沒肺,這會,真想回去把不要臉的他給活剝了,只是,當這種憤怒再度涌上心頭的時候,一切已經不是那么重要了,就優雅的看一次云舒云卷,優雅的賞一回花開花落,省的玷污了我的花容月貌。
3)
走出江北機場,我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身子。今年,山城的秋來的比上海要早,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只穿了一件淺茶色的體恤裙,一條半透明的黑色中褲襪,一雙淺茶色的平底鞋,配上一頭短發,看上去,我的單薄就如掛在枝頭的葉子幾乎會被秋天的風吹落,我牢牢的抓住那只紅色的拉桿箱,借此使自己站得穩一點,可實際上,我的身心都是搖搖欲墜的。
有三年沒有回重慶了,當初,傷痕累累離家出走的時候,想的就是永遠都不要回來,現在才明白,什么都斷得了,唯有親情和血緣斷不了,愛情,都見鬼去吧,愛得要死要活又怎樣?時間一到,就得劈。
這座城市,已經起了日新月異的變化,越來越前衛和現代化了,只是,我心里酸楚了起來。家里的房屋已經被前段時間的山洪沖垮了,父親也不知落腳在何處,他很多年前就已經是一個裝瘋賣傻的人,鄉親鄰里也都恨死了他以前那些坑蒙拐騙偷的行徑,所以,這種時候是絕不會有人憐憫和施舍于他。我也曾經恨過父親,很小的時候,父母離異,我就像是一只皮球,被父親和母親在那些慘無人寰的日子里拋來拋去,我是在旁人的白眼里長大的孩子,直至遍體鱗傷的離去。我恨他們。可是,看到眼前的一切,我又無限悲痛起來。七夕的那天,我就再次徹徹底底的知道了,被人拋棄是一件非常痛不欲生的事。于是,我想找回拋棄過我的父母,在我有能力的時候,我不想再重蹈覆轍,來拋棄他們。雖然,這需要些勇氣,雖然,我似乎就是為被拋棄而生。
4)
無家可歸。我只能寄住在一個女朋友家里。女朋友看見我的第一眼,就淚花閃閃的說:看看你的花容月貌都被摧殘成什么樣子了?早知如此,就該早點離開那個是非之地,非要把自己弄得體無完膚才肯歸。我無語,這一路走來,誰都不希望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可感情的事,不是我可以左右的。我說希望從此以后和女朋友一起就在重慶做‘軟包’銷售。但女朋友說她們單位已經員滿了。我再次無語,一種再度無人接手的難堪涌上心頭。在上海的時候,就因為找工作而處處碰壁,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原因,安普說是因為我看起來太柔弱了,說像我那樣的漂亮女孩別人會擔心吃不了苦頭而最終會放棄。我說:那就去你的公司好啦。安普不回答,總是將話題轉移。我對此很不滿,但無奈,他最拿手的戲就是在裝A和裝C之間游離,我永遠也猜不透他今天說過的話會在明天又被他演繹成哪個版本。
失眠的夜晚偶爾會打開電腦,但我選擇了隱身,我不想他看見我,好像我認為他還在惦記我似的。而事實是我自己希望能在暗處看到安普在空間給我的留言,不管內容是什么,我很矛盾,但還是想看到。只是,很失落,空間里除了一些陌生人的腳印之外,沒有那個熟悉又可恨的身影。因此,我寫了一句心情:或許,前世,你于我有一衣之恩,今生,必有這還情一幕。那么,我,裝一次灑脫,裝一回狠心,葬下那個赤身裸體死于紅塵俗世的女子。超愛這句話,自己也‘裝’一回唄。一切的一切都當做是報恩吧,事畢,自己就只能選擇離去。雖然灑脫,雖然結局是‘鴛鴦雙死’,可我畢竟還是受傷了呀。感情結束時,受傷的始終是女人,姑且把自己葬在18層地獄,逃過淚眼問他他不語的劫,就淡泊寧靜的優雅一次好啦,只有這樣,我才可以讓焦灼的心獲得片刻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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