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漆黑。

季羨林焦急地環顧四周。

突然，一個朦朧的身影浮現在季羨林的面前。

“母親！母親！是您嗎？”

那個身影越來越近。那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充斥著季羨林的鼻腔。一只慈愛的大手，撫摸著季羨林的頭。那是怎樣的一雙手啊！滿手老繭滿是傷痕……

季羨林終于看清了，是的，那是母親的臉，真的是母親！季羨林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死死地扯住母親的衣角，喚道：“母親，真的是您嗎？我好想您，這么久都沒看到您，您還好嗎？”母親的臉上滿是歲月留下的痕跡，皺紋深深地嵌入母親的額上，滄桑的雙眸里充滿了慈祥。

“孩子，我也想你。我沒能盡到做母親的職責，沒能讓你擁有完整的母愛，沒能讓你像同齡人一樣有母親的關愛。但是孩子，我不在你身邊你要更堅強，要照顧好自己，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不要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

那熟悉的面孔逐漸模糊起來，季羨林把母親的摸樣刻在了腦海里：黑白交錯的發縷、補丁上打了補丁的灰色衣裳、滄桑的面孔、粗糙的雙手卻不失慈祥的眼神……。

“母親，母親！不要走，我還有好多話要對您說！母親，母親……”

“母親，母親，別走！”季羨林睜開雙眼，長吁一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

此時，天已呈現魚肚白。正是黎明，窗外一片朦朧。淚光中母親的面孔幻在天空上。那是季羨林長相思的地方，也是令他魂牽夢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