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年輕人從我肩上走過去作文1100字
曾經有人問王承書得過多少成果獎。她說:我沒有得過獎。她當然不會沒有得過獎,她曾主持或參與過的科研獲獎項目有幾十項。她都謝絕署名,更不用說那些飽含她的心血而由學生承擔的項目的獲獎數了。她一貫反對那種做導師或領導工作的人,不失時機分享別人勞動成果的做法。她說: “我要做人梯,讓年輕同志從我肩上走過去。我把我的學生培養起來,就是我最大的安慰。” 我們采訪過她的學生和年輕的同事,他們都說王老師的成就絕非幾篇論文、幾本書或幾項成果獎所能衡量。1961年成立的理論培訓班,學員年齡平均為25歲,到1994年他們中已有8人成為研究員,有的走上了部、局級領導崗位。
作為我國鈾同位素分離研究基地的天津理化工程研究院,1994年已有34名研究員,絕大多數是她培養出來的,有的已帶起了第三代研究生。王承書以無私的奉獻、執著的追求,帶動一批人的成長,為我國鈾同位素分離事業奠定了理論基礎。 她帶過的許多學生幾乎都記得她第一次批改論文的情景。有的還保留原件作紀念。她批改時是那樣的認真、嚴格,從基本概念、數據計算、邏輯推導到用字、語法、標點都不輕易放過。 1989年底,她已達77歲高齡,患有眼疾。為了看一篇學生的論文,先是耐心地把四五頁英文稿一筆筆描深,然后再用放大鏡閱讀。直到臨終前,她一直任清華大學客座教授,帶博士生。那本每個學生占一頁的影集是她心愛的珍藏本。 她不僅僅把視線局限在鈾同位素分離領域,而是希望社會上更多的孩子受到良好的教育。她同丈夫生前就約定,不要給白己的孩子留錢財,然而卻時時關心著“希望工程”。丈夫去世后,她先將在張先生名下的10余萬元捐給“希望工程”,在西藏日喀則的薩迎縣建立起一座“文裕小學”。
在她臨終前一年半,得到病危通知,她又留下遺囑,將自己畢生積蓄的近10萬元,捐給“希望工程”。 學生們清楚這10萬元是怎樣積攢起來的。他們印象中,她經常穿的是從美國帶回的不新但很合體的衣服;作為共產黨員,她從1965年起就將工資收入的大部分作黨費交納,直到“文革”后期組織上不同意才降到按規定的標準交;在三年困難時期,她自己花錢買來大量紙張供研究人員計算;她總是將自己的出差補助、獎勵和微薄的稿費捐給單位和核學會,用以購買書刊、開展學術活動。我們到她南沙溝家中采訪,發現房間里只有書籍、幾件舊家具,沒有豪華的家當。
學生們從她那里聽到最多的教導是—你們要注意培養下一代。他們說從她那里除了學到治學的本領,還得到人生的啟迪。一本她主持編寫的著作出版,學生們一致同意以“一謙”作為筆名,她一直不知道是因她“一貫謙虛”而得名。 盡管如此,她臨終的遺言仍然是:“虛度八十春秋,回國已三十六年,雖做了一些工作,但是由于主客觀原因,未能完全實現回國前的初衷,深感愧對黨、愧對人民。” 她的一位學生說,她是那種死后既有資格見馬克思,又有資格見愛因斯坦的人。她淡泊名、利、權,用一生追求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