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俛,字思謙,貞元七年進士擢第”原文及譯文解析
蕭俛,字思謙,貞元七年進士擢第。坐與張仲方善,仲方駁李吉甫謚議,言用兵征發(fā)之弊,由吉甫而生,憲宗怒,貶仲方,俛亦罷學士。
十三年,皇甫镈用事,薦俛于上。自是顧眄日隆,進階朝議郎,襲徐國公。十月,吐蕃寇涇原,命中使以禁軍援之。穆宗謂宰臣曰:"用兵有必勝之法乎?"俛對曰:"兵者兇器,戰(zhàn)者危事,圣主不得已而用之。如或縱肆小忿,輕動干戈,使敵人怨結,師出無名,非惟不勝,乃自危之道也,固宜深慎!"帝然之。
時令狐楚左遷西川節(jié)度使,王播廣以貨幣賂中人權幸,求為宰相。而宰相段文昌復左右之。俛性嫉惡,面言播之纖邪納賄,喧于中外,不可以污臺司。事已垂成,帝不之省,俛三上章。俛居相位孜孜正道重慎名器每除一官常慮乖當故鮮有簡拔而涉剋深然志嫉奸邪脫屣重位時論稱之。
穆宗即位之始,兩河廓定,四鄙無虞。而俛與段文昌屢獻太平之策,勸穆宗休兵偃武。又以兵不可頓去,請密語天下軍鎮(zhèn)有兵處,每年百人之中,限八人逃死,謂之"消兵"。帝不能深料,遂詔天下,如他人之策行之。而藩籍之卒,合而為盜,伏于山林。
俛性介獨,持法守正。以己輔政日淺,超擢太驟,三上章懇辭仆射,不拜。改任吏部尚書。俛又以選曹簿書煩雜,非攝生之道,乞換散秩。不許。俛家行尤孝。母韋氏賢明有禮,理家甚嚴。俛雖為宰相,侍母左右,不異褐衣時。丁母喪,毀瘠逾制。免喪,文宗征詔,懇以疾辭。既致仕于家,以洛都官屬賓友,避歲時請謁之煩,乃歸濟源別墅,逍遙山野,嘯詠窮年。
(節(jié)選自《舊唐書·蕭俛傳》)
10.下列對文中畫波浪線部分的斷句,正確的一項是(3分)
A.俛居相位孜孜/正道重慎名器/每除一官/常慮乖當/故鮮有簡拔而涉剋深/然志嫉奸邪/脫屣重位/時論稱之
B.俛居相位/孜孜正道/重慎名器/每除一官/常慮乖當故/鮮有簡拔而涉剋深/然志嫉奸邪/脫屣重位/時論稱之
C.俛居相位/孜孜正道/重慎名器/每除一官/常慮乖當/故鮮有簡拔而涉剋深/然志嫉奸邪/脫屣重位/時論稱之
D.俛居相位孜孜/正道重慎名器/每除一官/常慮乖當故/鮮有簡拔而涉剋深/然志嫉奸邪/脫屣重位/時論稱之
11.下列對文中加點詞語的相關內(nèi)容的解說,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
A.學士,文中指官名,即翰林學士。古代在國學讀書的學生也常可以稱為學士。
B.吐蕃,是我國古代突厥人建立的政權,唐王朝曾經(jīng)對其采取過和親的政策。
C.禁軍,指封建時代直轄于帝王,擔任護衛(wèi)帝王或皇宮、京城警備任務的軍隊。
D.褐衣,指粗布衣,也可以指貧賤未做官。古代貧賤或卑賤的人一般穿粗布衣。
12.下列對原文有關內(nèi)容的概括和分析,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
A.蕭俛有正義感。王播用金銀財寶賄賂宦官寵臣求取宰相之位,還得到了當時宰相段文昌的幫助,蕭俛卻當面指責王播奸邪行賄。
B.蕭俛敢于諫言。穆宗平定兩河地區(qū)之后,蕭俛進言請求秘密“消兵”,但皇上沒有采取他的建議,導致了藩鎮(zhèn)的在籍士兵集合起來成為盜賊。
C.蕭俛有孝心。無論做官還是沒做官,他對母親都很孝順;母親死后,他為母守喪,文宗下詔征他入朝,他馬上以守喪為名推辭。
D.蕭俛淡泊孤傲。皇上提升他的官職,他幾次加以推辭;退休后,為避免以前的屬吏和賓朋在逢年過節(jié)時宴請拜見,他回到了濟源別墅。
13.把文中畫橫線的句子翻譯成現(xiàn)代漢語。(10分)
(1)師出無名,非惟不勝,乃自危之道也,固宜深慎!(5分)
(2)俛又以選曹簿書煩雜,非攝生之道,乞換散秩。(5分)
參考答案
10.C(原文標點,俛居相位,孜孜正道,重慎名器。每除一官,常慮乖當,故鮮有簡拔而涉克深,然志嫉奸邪,脫屣重位,時論稱之。)
11.B(“突厥人”錯,應是“藏族”)
12.C(文宗下詔征他入朝時,他已守喪期滿,他是借病推辭)
13.(1)出兵沒有正當?shù)睦碛桑粌H不能取勝,更是危害自身的做法,原本應該特別謹慎!(得分點:“非惟”、“乃自危之道也”判斷句、“深慎”各1分,句意2分)
(2)蕭俛又認為吏部文件多事件雜,不符合養(yǎng)生之道,請求換成散官。(得分點:“以”“乞”“秩”各1分,句意2分)
參考譯文:
蕭俛,字思謙,貞元七年考中進士科。因與張仲關系好,張仲方駁議李吉甫的謚號,談論用兵征調(diào)的弊端是因李吉甫而引起的,憲宗發(fā)怒,貶謫張仲方,蕭俛也被免去翰林學士。
十三年,皇甫镈執(zhí)政,向皇上舉薦蕭俛。從此日益被看重,進階朝議郎,繼承徐國公的爵位。十月,吐蕃侵犯涇原,派宦官帶領禁軍前去支援。穆宗對宰相說:“用兵有必勝的辦法嗎?”蕭俛回答說:“兵器是兇器,戰(zhàn)爭是危險的事情,圣明的君主不得已才動用它。如果放縱極小的怨恨,輕率挑起戰(zhàn)爭,與敵人結下怨恨,出兵沒有正當?shù)睦碛桑粌H不能取勝,更是危害自身的做法,原本應該特別謹慎!”皇帝贊同他的話。
當時降授令狐楚為西川節(jié)度使,王播用金銀財富廣泛賄賂宦官寵臣,求取宰相之位,而宰相段文昌又從中幫助他。蕭俛生性嫉恨邪惡,當面說王播奸邪行賄,朝中朝外人們議論紛紛,不能讓他玷污宰相的名聲。眼看王播的目的就要達到了,皇帝還沒有醒悟,蕭俛三次上奏。蕭俛身居相位,堅持真理,看重名譽。每次授任一個官吏,常常考慮是否恰當,所以很少因選拔不當而受到指責,然而心中嫉恨奸邪,將重位看得很輕,受到當時輿論的稱贊。
穆宗繼承王位后,平定了兩河地區(qū),四邊沒有憂患。而蕭俛屢次進獻使天下太平的策略,勸穆宗休兵停戰(zhàn)。又認為士兵不能立即撤銷,請求秘密下詔天下?lián)碛熊婈牭能婃?zhèn),每年在一百人中,限定八人離開軍隊,稱之為“消兵”。皇帝不能從遠處著想,于是下詔天下,依照他人的計策去做。結果藩鎮(zhèn)的在籍士兵,集合起來成為盜賊,隱伏在山林中。
蕭俛天生孤傲清高不隨流俗,執(zhí)行法令堅持原則。認為自己做宰相時間短,破格提升太快,三次遞上章表誠懇地辭讓仆射,不愿上任。改任吏部尚書。蕭俛又認為吏部文件多事件雜,不符合養(yǎng)生之道,請求換成散官。皇上不答應。蕭俛在家里的行為尤其孝順。母親韋氏賢惠知禮,治理家事很嚴厲。蕭俛即使做了宰相,侍奉在母親的身邊,與未做官時沒有兩樣。為母親守喪,因哀痛身體消瘦超過常人。守喪期滿,文宗下詔征他入朝,他誠懇地借病推辭。退休在家后,因洛都有他做官時的屬吏和賓朋,為避免逢年過節(jié)宴請拜見的麻煩,于是回到濟源別墅,逍遙山野,一年到頭歌詠不止。